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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2 Chapter 22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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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2  Chapter 22

◎乖寶,睜眼。◎

欺瞞周時予的下場只會慘烈。

這個道理, 是盛穗身體力行後得出的唯一結論。

一室旖ni,昏暗空曠的臥房內, 周時予靜靜將盛穗圈在懷中, 坦cheng相待時,不緊不慢拆卸方盒包裝的動作便激起一汪/’chun‘/’水。

“我本來不想這麽著急,擔心會嚇到你, ”男人薄唇緊貼在她耳側, 低聲詢問:

“這個,以前用過嗎。”

知道他是明知故問, 盛穗搖頭腦袋發暈,人找不到支撐點, 被迫淪落到後背貼靠男人滾熱xiong/’膛:“......沒有。”

耳邊含笑沈聲蠱惑,仿佛攝人心魂的術法,讓盛穗除卻震耳的心跳,整個世界只剩下男人溫聲如玉。

周時予待她總有無限耐心:“沒關系,我教你。”

男人包握著她的手, 從撕開方片包裝教起, 取出指環形狀的矽膠薄膜, 是黏膩滑潤的觸感;指腹碰上再抽離,會看到一時片刻的透明液體若抽絲般勾連。

盛穗楞怔時, 就聽一道意味不明的半笑半無奈嘆氣, 氣息滾水一般撲落在頸‘/’側,讓她本能畏懼地瑟縮一下, 抓著chuang面想回頭看人。

討饒央求似的, 她小小聲:“周時予......”

盡管惡劣行徑再蠻不講理, 男人言語總歸溫柔以待, 聲聲有回應:“嗯, 我在。”

聽見呼喚聲,周時予便將她抱過來,換成面對面的親昵摟抱姿勢,骨節分明的十指牽過盛穗左手,冷白腕骨上的紅繩手鏈晃顫,色差尤為矚目。

顯然,對方並不打算放過她,甚至得寸進尺:“寶寶,幫我帶好不好。”

兩字稱呼喊的盛穗神思恍惚,男人刻意壓低的嗓音除卻溫和,更有磨砂顆粒感,像是細沙撒在心口,每一粒都足以震顫心房。

這是她第一次清晰認識到,自己在周時予面前簡直毫無段位可言;

對方甚至無需多費神就能輕易將她哄騙,只要兩句好聽軟化,她都立刻事事乖乖照做。

圈罩的懷抱溫暖,盛穗指尖輕顫接過薄膜,按照周時予教的,捏住薄膜圓心位置的凸起頂端,手卻遲遲無能落實操作、連眼睛都難以直面現實。

她原以為,只要認定一人為丈夫、在婚姻生活還算和諧的情況下,那檔子事會水到渠成就發生;如果兩人合拍就成為婚姻調味品,如果不合拍,她也並非重yu之人,總之不會影響太多。

沒想到面對周時予,不僅心速狂飆到眼前陣陣發暈,甚至羞於低頭用眼睛去看。

最後依舊是周時予樂於助人,握著她的手探索尋摸,帶她感知近乎燙傷掌心皮膚的跳動滾熱。

盛穗緊閉著眼任由男人教育,心亂如麻。

幾秒後,知識雖進不去大腦,她也隱隱察覺出不對勁,後知後覺地明白、男人起初那聲無奈嘆息為何緣由。

“乖寶,睜眼。”

周時予親她臉時又換愛稱,薄唇細細啄過她suo骨,悉心教導:“下次記得買大一號,這樣是沒法用的,好不好。”

“......好,”盛穗先是乖乖點頭,轉念猛然察覺不對勁,被人戳中痛點般揚聲反駁,

“我不會再買了!”

女人漂亮明潤的眼被水汽浸濕,像是被踩尾巴的炸毛貓咪,連瞪人發脾氣,都只會都勾起人繼續壞心逗弄的壞心思。

“好,不氣不氣,”周時予揉她順滑黑發溫聲順毛,拉過羽絨被抱人躺下,勾唇眼底笑意更深,

“以後我來買,不欺負你了。”

究竟怎樣才算得上欺負;盛穗氣結:“......你!”

她躺靠在周時予堅實懷抱,清晰感知男人低聲笑時的胸口震顫,羞憤下說不清話,又被握著肩膀調轉方向,面朝空蕩背沖人。

“我們換個方法,”周時予撥開她披散青絲,滾熱唇瓣落在她後頸骨,蓄謀已久後終於袒露目的,

“乖寶聽話,並‘/’攏。”

“......”

醫生說過,不建議一型糖尿病患者進行劇烈運動,消耗過多體內過多糖分後,容易導致低血糖、甚至出現昏迷癥狀。*1

耳邊是無止休的床‘/’頭震撞聲、清脆擊打聲、以及飄遠靈魂的碎裂聲,聲聲不絕,讓盛穗幾次迷迷糊糊間,都懷疑她下一秒要低血糖發作而暈過去。

不知多久,世界難能重歸安穩,昏昏欲睡時她被人抱去浴室清‘/’洗,熱水浸潤皮膚,帶來陣陣暖意。

被溫柔照顧著抱進浴缸,盛穗走失的理智終於找回幾分。

額前碎發粘在額前,她顧不上羞恥身上未zhuo寸縷,忽地擡頭看向周時予,啞聲:

“超市裏結賬時,是不是根本就沒人打電話?”

不然,怎麽會正好在她付款後掛斷電話、藏東西的事又正好被看見。

周時予用溫水浸濕的熱毛巾為她擦去臉上淚痕,又愛憐整理她淩亂碎發,溫柔如舊:“我看你盯著貨架,以為你有其他不方便,所有才找借口離開。”’

男人俯身彎腰想親過來,卻第一次被盛穗偏頭躲開,手上動作微頓,低聲:“不是故意要騙你。”

“......”

這話邏輯上說的通。

盛穗不介意兩人親密行為,只是一想到她暗自的萬般糾結掩飾,在周時予看來,都不過是輕描淡寫地一眼識破,被人從頭到腳笑著掃過即是看透、毫無隱私可言的感覺,實在談不上愉悅。

當一個人事事都挑不出錯處、一言一行都稱心順意,唯一的解釋,只有對方段位遠高於你。

所謂“滿意”,不過是身處高位的對方願意放低姿態,洞悉並滿足你在或物質、或精神上的需求。

對盛穗而言,周時予就是這般存在。

這件事她其實早就隱隱察覺,只是先前並不強烈,現在婚後相處漸久,才如沈底的氣泡一點一點浮現睡眠,在水面口接連炸開。

她珍惜也更感謝,周時予為她所做的一切,所以努力想盡可能地回報對方、敞開心扉,去學她以往做不到的坦誠。

的確,她情‘/’事上愚笨稚嫩、白紙般處處生澀,可她是問心無愧的坦率。

相比之下,直覺告訴盛穗,周時予始終對她有所隱瞞,哪怕她再奮力想要撥開重重迷霧,都只會發現新的迷宮。

“......我自己洗就可以,”心情沒由來的低落,盛穗抱膝坐在浴缸,低頭輕聲,

“你也去換衣服吧,不要著涼感冒。”

周時予垂眸沈默看她許久,最終只俯身在她發頂落下虔誠一吻:“好,有事喊我。”

很快,偌大浴室空寂無聲,盛穗一言不發地洗澡,只覺缺少那份清苦冷木幽香的空間,讓人覺得悶堵而呼吸不暢。

稍作整理後,她從浴缸走出來,換上周時予貼心放在置物架的保暖睡衣,擦著濕漉漉的頭發出去

結果推門就聽客廳傳來平安撕心裂肺的叫聲。

粘人貓咪平日很少鬧脾氣,盛穗加快腳步走向客廳,就見周時予抱著小貓坐在沙發,右手持特質指甲剪,左手安撫地為炸毛貓咪順毛,模樣是在盡力安撫小貓情緒。

平安爪子見長鋒利的事,盛穗深有體會,她幾次和小貓玩耍、連牛仔褲都被劃開兩道淺淺口子,之後都要避著被撓傷。

隨後又是一道憤憤貓叫聲,靈敏如平安從周時予懷中跳出,頭也不回地躲到身上腳後。

微不可察的輕嘆響起,沙發上的男人起身轉過來,見是盛穗出來,勾唇無奈笑了下:“平安一直不喜歡剪指甲——”

“你手怎麽了?”

男人右手食指內側被鋒利爪子撓出傷口,冷白皮膚滾出細小的殷紅血珠。

盛穗看的眼皮輕跳,忙上前將毛巾隨手放下,急匆匆地問:“家裏的醫藥箱呢?”

上次周時予幫她處理傷口用過,她一時想不起放在哪裏。

“靠墻櫃子第三層,”周時予一如既往地鎮定,目光向下落在她粉白的絨毛拖鞋,溫聲提醒,“慢點走路,家裏瓷磚地滑。”

職業特殊性,盛穗緊急處理傷口十分熟練,迅速找到醫藥箱翻開,取出消毒的醫用酒精、棉簽和紗布。

顧不上剛才的不愉快,她低頭神情專註,手腳麻利給周時予止血包紮。

好在手指傷口只是皮外傷,平安一個月前才打過狂犬疫苗,按常規處理傷口即可。

劃傷疼痛微乎其微,周時予安靜地任由盛穗處理右手,只帶手表的左手將手腕緊壓在沙發,看人時的目光專註。

一時間滿室安靜,直到包紮即將結束,男人才終於柔聲開口:“還在生氣嗎。”

“......沒生氣,”盛穗想她也是沒出息,被周時予一句話哄就軟化,仔細將最後部分完成,輕聲,

“就是小動作被你發現,覺得丟臉。”

說完對面男人長臂一伸,溫柔將她擁入懷中,似是無奈長嘆一聲:“穗穗,你也太好說話。”

懷裏人剛洗過澡,溫軟清香在熱氣蒸騰下越發濃郁,周時予安靜將人抱了會,感覺有纖細卻暖熱的手撫上他後背,一下下輕輕拍著。

胸膛心口的位置,傳來盛穗關切的詢問聲:“你手還疼嗎。”

“......不疼。”

各懷心事的兩人緊緊相擁,周時予右手抱著人,目光落在空蕩的左手,忽地覺得緊貼皮膚的表帶下,數十條劃痕隱隱發癢。

皮帶的事他就一眼看出,盛穗對他過往的好奇、希望他能表露和她相同的坦白與率直的渴願。

這些情緒與願望,全然存在於周時予的計劃之外;他過去以為,只要他編織的世界足夠歲月靜好,盛穗就不會分神考慮這些。

某些下劣的念頭滋生成長,在腦海裏布織出漫天大網。

如果惹她心疼可以博取關註、如果揭開傷疤的坦誠可以讓她心安,如果這些是盛穗想要的。

他想,他或許可以做到。

-

上次見面留過聯系方式,周三上午,難得休假的林兮提前聯系盛穗,問她下午是否得空。

班級有任課教師和齊悅看管,盛穗可以放心出來,和周熠母親約見在一間獨立辦公室。

關門落鎖,盛穗倒杯熱水遞過去,看低調出行的林兮仍舊五官出眾,再次感嘆她本人比熒屏上還要精致。

“謝謝,”林兮接過水杯也不扭捏,開門見山地直言道,“這次來,主要是想當面為上次的話道歉。“

“我的確不該在沒有任何依據的情況下,隨意對一個人的品質下負面定論。”

“當時時間緊急,說話不過腦子,”林兮語氣停頓片刻,對上盛穗目光:“不僅汙蔑別人,同樣也是質疑盛老師的眼光。”

“我知道您是好意,”盛穗擺手示意她不再介懷,手握緊杯壁,輕聲,“問題有些冒昧,但我還是想問您一個問題。”

“您上次說的周健斌,也就是周時予的父親,是會用皮帶施加暴力嗎。”

問的目的一是確認暴力用具,二是林兮這些年始終活躍屏幕,從不關註娛樂圈的盛穗都常看到她作品,卻從未聽說過林兮已婚、受傷、甚至狀態不好的新聞。

“藝人當然要時刻光鮮亮麗,慘兮兮的模樣也不會有人心疼。”

林兮唇角笑容收斂幾分,低頭喝水:“以及,周健斌這樣的聰明人,當然不會打手臂、腿、脖子等易暴露位置。”

盛穗想到她父親倒不避諱這些,有短暫幾秒的無言以對:“......那您想過離開那個男人嗎。”

“人和人之間的情感關系是很覆雜的,如果周健斌是單純的施暴者,或許我當年會更容易抽離。”

盛穗發現,談起曾經暴力對待她的男人,林兮的語氣除卻恐懼、憎恨與後怕,時而還會浮現一絲眷戀。

“說了你肯定要罵我蠢,”明艷美麗的女人紅唇嫵媚,朝盛穗自嘲一笑,“但周健斌大部分時間對我很不錯,前期給我很多資源、為我鋪路,總而言之做盡浪漫事。”

“但到後來我發現,比起暴力,我更害怕周健斌的喜怒無常,上一秒還在溫柔訴說愛意,下一秒要麽對你拳腳相加、要麽想盡辦法想要自/‘’殺。”

談起塵封許久的往事,林兮還是會身體輕抖身體:“......有時候,我會覺得他是個瘋子,連打人這件事本身,都是他本人無法控制的。”

盛穗開始後悔提問,這無疑是可愛班 揭人傷疤,正想柔聲勸林兮不必再說,卻反被女人搶先一步,堵住話口。

“你可能好奇,我為什麽看到周時予會本能害怕,實際上我們交集很少、他對周熠也算不薄。”

難言之隱在林兮心裏憋太久,盛穗的提問終於讓她找到發洩口,傾瀉而出:“他和周健斌長得太像了,笑起來時簡直一模一樣,總讓我覺得,我在面對那個死去的瘋子。”

盛穗明白,女人是陷在過去無法逃離,柔聲:“周時予不是他父親,不會傷害你。”

“......對,他們不同,”林兮深吸口氣,專業演員素養讓她瞬間恢覆原態,笑容無懈可擊,“所以我要為那天的言行,和你鄭重道歉。”

說完她起身向盛穗微微欠身,低聲:“我認識周時予時,他已經去國外讀書,聽說是從小就非常優秀的人。”

這點盛穗再清楚不過,彎眉笑起來;“是的,他一直很優秀。”

林兮身份特殊,不適合長時間出現在學校,全副武裝在教室玻璃外觀察一段時間,就離開校園,遠遠去保姆車上等著接周熠放學。

盛穗目送女人高挑背影消失,腦海盤旋她方才話語,心裏想的卻是相處幾年的林兮至今都無法擺脫暴力陰影、苦痛難以啟齒、對人多有防備。

而她昨夜毫無緣由下,就想要求周時予對她毫無保留,對丈夫來說是否太難實行。

直到回家坐地鐵路上,盛穗望向站口川流不息,自省她近日被周時予慣出驕縱脾氣,不僅不知滿足,反倒貪得無厭。

昨晚兩人不歡而散,睡覺時丈夫抱她都是小心翼翼,像是生怕惹她不高興。

算了,晚上總要把話說開,至少該清楚告訴對方,她以後會給予對方足夠尊重,而不是全憑她心情做事。

念此,盛穗終於卸下心中負擔大石,加快回家腳步,打算在周時予回家前、準備好水果迎接。

推門進玄關處,卻不見平安湊上來,盛穗放下鑰匙進屋,正要去餐廳喝水時,隱隱聽得有水聲從房門半掩的浴室傳來。

視線落在餐桌椅背的西裝外套,她意識到是周時予今日早歸。

不等盛穗更多反應,餐桌上的黑色手機震動,亮起屏幕跳出一串陌生號碼。

她記得周時予有兩部黑白手機,白色那部曾和她聯絡、應當是用於私下交往,那桌面上的黑色手機,就該是用於日常工作。

以前從沒見過周時予將手機隨便放,盛穗見手機震動不停,不能接就只好拿起來,邊走向臥室邊提高音量:

“周時予,你手機響了。”

說來也奇怪,平日做飯都能聽見她腳步聲的人,盛穗今天連著喊了幾次,都不得答覆。

手裏電話眼看要掛斷,她只能曲指敲在臥室門板,推門而入的同時重覆:

“你手機響了,需要我幫忙——”

話音未落,浴室傳來的水聲恰好停止,同時門把手轉動,洗過澡的男人從房間出來,上身赤luo,只腰間系著一條男式浴巾。

周時予身材比盛穗預想要精壯許多,平日穿衣只是單純肩寬腰窄,筆直長腿更顯瘦削感,現在卻能看清流暢的肌肉走向;尤其緊致的腹部與肩背,滾圓水珠隨著呼吸起伏,從鼓起卻不誇張的肌肉滑落,浸沒滲入白色浴巾。

盛穗此時卻沒心情欣賞周時予的完美身材,甚至忘記手上還有震動電話,只呆楞站在原地,望著眼前所見,一時無言。

從前胸到後背,自肩膀縱橫交錯蜿蜒至脊骨,冷白膚色上隨處可見猙獰印痕。

她從未見過傷痕如此駭人的身體。

作者有話說:

不慌,不是虐的,大概明後天能看到大家想看的內容w

最近身體實在不好,日六實在困難,還是希望喜歡的老婆們留個評論和營養液啦

1:相關資料查詢網絡,侵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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